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腾讯娱乐讯(文/周晨) 《三打白骨精》《幻城》《我最好朋友的婚礼》《那片星空那片海》……冯绍峰的2016是忙碌的一年。最近,他出版了首部自传随笔《锋芒》,重温15年的演艺生涯。自认不是天才演员的冯绍峰,在书中与粉丝分享了他塑造角色背后的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。
在书中,冯绍峰形容拍戏“是牛逼与苦逼并存的”。拍《狼图腾》时,制片方养狼三年,拍片一年半,后期剪辑一年,演员都经历了“八个月拍摄的漫长征途”,冯绍峰透露,“经典戏狼马大战,暴风雪之夜200匹马对35匹狼的史诗级场面,,完全采用真马、真狼、真夜景,真暴风雪,7分钟的段落一共拍了48天。“这是我迄今为止影视作品里拍摄周期最长的一次,也是最艰难的一次。”首部电影处女座《鸿门宴》,冯绍峰入戏太深,“有一次杀的兴起,奋力挥刀,由于用力过猛,右胳膊脱臼,当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,马上用左手给右胳膊接了骨,然后没事人似得继续杀……结果是后面三天都拍不了戏。”
让冯绍峰印象深刻的还有 《黄金时代》。剧中和冯绍峰搭戏是年龄仅相差一岁,却同月同日生的女演员汤唯。在这次合作中,冯绍峰最欣赏的是汤唯的“较真”。在哈尔滨零下几十度的天气里,为了塑造出萧红因为颠沛流离而面黄肌瘦的神态,汤唯就真的穿着薄棉衣和单鞋出去,一连好几天,独自在冰天雪地里受冻挨饿。汤唯向冯绍峰传授她的“独门自虐表演法”,于是冯绍峰就跟她学习挨饿,“结果饿晕过去,实在无法像她一样。”冯绍峰将自己归为“体验派”演员,要是催眠不了自己,根本无法真实地表演。他说,“下戏之后,我和汤唯还是特别难过,不能走出来。”
日前,该书已经正式上市,腾讯娱乐从长江文艺出版社获取了部分章节内容,以飨读者:
只为内心的感动去演戏
《黄金时代》,这部集聚了王志文、郝蕾、张嘉译、朱亚文、王千源、沙溢等实力派演员的作品中,大家都像约好了似的,心甘情愿地把自己完全放到这部影片里,只为许导的接纳,只为作品带给我们内心深处的共鸣和感动。我们心无旁骛地用自己的能量来“供养”角色,有一种心照不宣的满足感。这场20世纪30年代的民国文人浮世绘,就像一个巨大的磁场,吸引着我们投身其中,共同做一个不愿醒来的美梦。
较真的汤唯
汤唯和我只相差一岁,同月同日生,在拍摄的几个月里,我们在戏里是默契的搭档,在戏外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,虽然这之前我们完全不认识。
汤唯是一个特别“较真”的人,她为了进入角色可以完全不顾自己,她一再跟我们说:“冷和饥饿感是演不出来的。”在哈尔滨零下几十度的天气里,为了塑造出萧红因为颠沛流离而面黄肌瘦的神态,她就真的穿着薄棉衣和单鞋出去,一连好几天,独自在冰天雪地里受冻挨饿。这真是她的“独门自虐表演法”,我曾经跟她学习挨饿,结果饿晕过去,实在无法像她一样。汤唯的这种精神是我特别佩服和欣赏的地方。
汤唯为了跟她的“民国朋友们”打成一片,也想了一些招儿。王千源爱喝酒,汤唯就拿自己的好酒量跟他对饮;要跟朱亚文饰演夫妻,汤唯首先主动找他聊了三个小时;她还邀请张译、沙溢、朱亚文去住所做客……
受汤唯感染,我也开始对自己狠起来:为了“接近”萧军,我开始增肥,把自己打扮得很邋遢,并喝酒,让自己在面色上接近历史上那位一喝酒就脸红的“酡颜三郎”。
作为默契的搭档,我们都习惯按戏里的情绪来处理戏外的关系。有一场戏是拍摄两人决裂、萧军爆发,剧组转战到了吕梁的黄河边上。那时正值冬天,大块的浮冰在河上碰撞着顺流而下,特别壮观。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上海人,当亲眼看到从小熟知的母亲河波澜壮阔的风光时,我兴奋地和汤唯吼:
“看,黄河!”
汤唯当时愣了一下:“你的状态不对呀……”
我那“不合时宜”的兴奋劲儿马上消失了,接下来是自责——这确实不应该是拍这场戏的状态!
当晚我就决定在开拍前不见汤唯了。我又开始翻开我们拍戏的“圣经”——《从异乡到异乡》,通宵看了一遍,开始积攒愤怒,这场戏需要保持愤怒。第二天、第三天我还是不理汤唯,她倒是很淡定。
“砰”的一声,萧军推开了萧红的房门。赌气、争执、决裂、分手。直到拍完了那场戏,把积累的情绪用光了,我才缓过劲来,我们的“邦交”又恢复了。
而这些都是不需要事先沟通的。很幸运,我在这部作品里遇到了另一个“自己”。
一见王老师我就变成萧军
在戏里,王志文老师扮演的是鲁迅先生。他在我们这部戏里,从外形到神态都是最接近人物原型的。
那天,当他上装完毕,拉开门帘的一刹那,我们所有人都惊呆了:“鲁迅穿越了!”
王老师是我一直以来的偶像,我非常喜欢他的气质和表演,从小就特别喜欢看他的戏。
所以,在《黄金时代》里,我根本不用演,一看到他,就是满满的崇敬的眼神。记得我们演萧军和萧红第一次在一个咖啡厅里见到鲁迅先生时,剧本里写“见到那张脸,瞬间傻了”,我完全不用做功课,见到王老师的刹那,我顿时“萧军附体”了。在他面前我就是个小学生,正好,萧军也是这样的。
在戏外,我特别喜欢和王老师聊天。
“您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吗?”
“不记得了……”
“是六年前在横店,我从小就特别崇拜您……”
“那是,因为我是鲁迅呀。”
王老师是特别可爱的一个人,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么严肃,反而人很随和,对表演有着近乎偏执的追求和坚持。
虽然《黄金时代》整部戏很凄苦,但是许导擅长温暖的文艺拍法,二萧和鲁迅在上海的那段,少有的明媚和温暖。拍那段戏的时候,我特别轻松,完全和角色融为一体,因为我真的很敬重王老师。当时,我们仨的情绪在戏里戏外是一样的,王老师、汤唯和我,总在一起聊天,还偶尔会相约一起吃顿便饭,聊得兴起时还会小酌几杯。现在想起来,我还很怀念那段时光。
苦逼和牛逼是并存的
为了逼真地再现萧红颠沛流离的人生,我们剧组也跟着萧红“从异乡到异乡”,先是12月去零下30度的哈尔滨,接着辗转到北京、武汉、太原、上海。剧组里全是大腕儿,都是奔着许导来的。为着内心的感动去演戏,所以一切困难都不会让我们动摇,当时剧组里流传着这个“约定俗成”:“发火骂人是不允许的,飙戏是可耻的,苦逼和牛逼是并存的。”
剧组里面很多都是南方人,12月的哈尔滨正值严冬,寒冷让我们的状态都有些僵硬。剧照师木星的眼镜都被冻裂了,郝蕾冻得说话不利索,汤唯和我冻到流鼻涕,导演则冷得在现场来回踱步,没有办法安静地看监视器。
有时候大冬天的还要拍夏天的戏,衣服穿少点那都不算事儿,最难的是从演员口中呼出的气,在空气里会瞬间变作明显的冬日的白雾哈气,立刻就露出马脚了。沙溢主要演这些戏,他总说:“导演,我吐气了,再来一条吧。”为了不让白雾出现在镜头里,反反复复,最后谁也不知道沙溢是如何忍住了呼吸,说出了对白,完成这段夏天戏的。
冰天雪地,寒冷至极,露在外面的手一旦超过几分钟就会特别疼,必须马上伸进兜里取暖。在这样的条件下,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拼命工作,演员每一条都用自己最好的状态去演,不想因为自己的失误而让整个剧组在这寒冷中多待一分钟。我们的进度很快,顺利地在冰城哈尔滨的各种老街道中还原了当时文人的清贫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