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月的一个晚上,警匪片《低压槽》正在上海宝山区的一所仓库中进行夜场戏的拍摄。“文艺女神”徐静蕾顶着一袭银色波波头,婀娜多姿地坐在道具直升机舱中,乍一看像个洋妞。百米开外的监视器前,张家辉导演正举着对讲机沉着地指挥现场。
经常见张家辉在警匪片中格斗,又联想到前不久徐静蕾还转型执导了一部警匪片,眼下这样的场景还真有些穿越。
但其实,从《盂兰神功》、《陀地驱魔人》算起,这已经是张家辉第三次当导演了。即将迈入知天命之年,可张家辉对电影的执着不减,创作力也更显蓬勃。他经常会乔装打扮一番,戴上很低的帽子,一个人偷偷跑到影院与观众一起观看自己出演的电影,有时间的话还会看不止一遍,因为他要看的东西很多,比如自己的表演、其他的演员,还有导演的手法。
他现在除了自导自演,还多了一重编剧的身份。拿《低压槽》的剧本来说,他在长达九个月的时间里,得了空就开始构思。他喜欢躲在工业楼的单位里,踱着步子找灵感,然后一写就老长时间,写到没得吃了才不得不走,完全可以说是废寝忘食。
动作片中他经常负责坚毅的人设担当,生活中的张家辉也是如此。他一向觉得,作为男人就应该勇敢、努力。这样的观念同样贯彻到“张式”电影创作中。他正通过三部电影的积累,逐步完善当导演的技能。
他合作过的名导演很多,如林超贤、陈木胜,但在这摸爬滚打的过程中,从未想过找他们取经。因为在他看来,这是不自信的表现。谈到这个话题,他挑了挑眉,以十足自负的口吻说:“看过《激战》吧?怕,你就会输一辈子。”
张家辉
要拍有别以往的卧底片 当导演不向林超贤取经
腾讯娱乐:这是你第三次当导演,并且还是编剧,怎么会想到写这样一个故事?
张家辉:最初我是想到片名叫《低压槽》,因为低压槽让我联想到的就是一部动作片,慢慢的我从这个片名来构思整个故事的开始。低压槽是一种天气现象,每次到来时大家都不开心,阴天或是下雨,我觉得刚才这些如果包容在警匪片中,会更加有味道。
腾讯娱乐:影片的整体风格会很阴沉吗?
张家辉:就像我刚才说的那种阴天下雨,心情不好的感觉。整个城市都是我虚构出来的,故事就是在一个很腐败的城市中发生,刚才我所有的形容对它来说都是相配合的元素。
腾讯娱乐:大致是个怎样的故事?
张家辉:肯定是一部警匪片,也可以说是卧底片,却也不止于此,有部分成分像特务。在一个虚构的城市中,景象是不同的,可能大家会认为与我过去演的比如《使徒行者》有所相似。那么如果我拍出来相似的,我就在欺骗观众了,我认为我拍的和以前观众看的都一样,我又何必再拍一次大家看到烂熟的东西呢?
张家辉
腾讯娱乐:剧本前期写了多久?
张家辉:好久了,从开始写剧本到筹备电影大致有九个月,没日没夜的我无论到哪,都在想那个剧本。当然也有编剧朋友帮我,但大部分是由我自己处理的。
腾讯娱乐:当你想到这次的创作,有没有和导演朋友交流过,比如林超贤、陈木胜?
张家辉:没有,如果这么做就不是自己了。我觉得忠于自己是最重要的,如果你不相信自己那就不要干,如果认为自己能力不够,别去干。如果自己很怕,找其他导演询问,那就不是自己了。
看过《激战》吧?“怕,你就会输一辈子。”所以你就自己去选,自己去挑,你怕就不要干了,干就不要怕。
腾讯娱乐:林超贤有看过你之前的导演作品吗?和你反馈过吗?
张家辉:我没问过他这个问题。这一次我自编自导自演,我都觉得特别辛苦。回想起来,好几年前林超贤曾跟我说,“张家辉,你最聪明的地方就是不去当导演。”那时候我当然不明白,但现在我懂了,他和我说那句话时,他是相当辛苦的。你看看我现在,我还自编自导自演,不过还好现在都差不多了,痛苦快完结了,当然过程中也有开心,但是确实是辛苦。
徐静蕾
需要徐静蕾这样气质的女人来演,就联系了她
腾讯娱乐:于秋在设计上哪些地方有别于你之前的角色?
张家辉:他是一个卧底,但在这个虚构的城市中,又赋予一些特务的身份给他。所以我可以肯定地说,和我过往演的卧底是不一样的。
腾讯娱乐:有没有特别烧钱或者危险的情节?
张家辉:也没有,我们是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做的,会先顾虑人身有没有危险,用文明的方法去处理特技、镜头,不会在我们没有评估的状况下致使人受伤,所以一直以来我们都非常顺利。
腾讯娱乐:你给自己编排的动作戏多嘛?
张家辉:首先我给观众的印象就是动作片,我是有市场的成分在里面的。不希望观众看了电影之后,发现动作不能令他们满足。所以在这部电影中,我有很多不同的动作场面出现,比如飞车、打斗等等。
腾讯娱乐:之前从未与徐静蕾合作过,这次怎么邀请到她的?
张家辉:我觉得她很适合在这个角色上的表演,比如外形,她还有她的感觉,一副好人的样貌。我需要这样气质的一个女人去演我的戏,就打电话联系她了。
徐静蕾剧照
腾讯娱乐:找到她的时候,她是什么反应?
张家辉:她也很明白我要跟她说的,当我们碰面后,我把一些她不清楚的状况讲完后,她就很有兴趣演这个角色。
腾讯娱乐:她自己也是当导演的,你们的合作模式是怎样的,她会不会想法比较多?
张家辉:她在表演中提供了好多不同的感觉给我去挑选,我们是在非常顺利的合作状况下拍的。
张家辉、徐静蕾
自编自导自演压力大到失眠 对拿奖没期待
腾讯娱乐:一人负责三个角色,你认为最大的挑战是什么?
张家辉:这本来就是一个困难。自从《陀地驱魔人》开始我就自编自导自演,那时有点不习惯,比如怎样去处理镜头、和对手的每一条要求,副导演不知道我需要在哪里喊停,所以每次喊cut都是我在演戏当中喊。不过到了《低压槽》我已经习惯了,我不断地分裂,这一刻是导演,站在镜头前我就是演员,当戏演到我认为够了,我会抽身出来变为导演。拍的时候因为是编剧,又要管剧情,当导演要管自己也要管别人的戏,要处理镜头、灯光、美术,好多事情我都不停在分裂,会有好多状况。
腾讯娱乐:压力大吗?会失眠吗?
张家辉:肯定有啊,经常失眠。
腾讯娱乐:接下去的工作重心会转向幕后吗,下部戏还是自编自导自演?
张家辉:我不敢说不会,不过应该没那么快。可能会回到演员岗位上,接拍一些其他人的戏,等到再有好的想法才去发展。
腾讯娱乐:已经拿过金像影帝了,有考虑再拿个金像导演、金像编剧吗?
张家辉:没有,我的目标就是把自己做好,要么不做,要做把它做好,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管了。我只是在这一刻把自己面对的事情做好。还是那句话,不要怕,怕你就输了。
腾讯娱乐:现在对拿奖还会有期待吗?
张家辉:我不想这些事情。